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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益繁榮的波蘭
2014/08/04
回憶二十年前首度拜訪華沙時，華沙仍是一個灰暗且讓人卻步的地方，然而，如今它已成為一個繁華熱鬧的城市，四處都是嶄新的高樓大廈和酒店，以及經過精心修復的古老建築。華沙及其他波蘭城市在過去二十年都經歷極大的轉變。
波蘭位處俄羅斯和西歐之間歐洲的心臟地帶，頗具地理優勢。該國人口達3800萬人(註1)，擁有龐大的消費市場和勞動力。2008~2009年全球金融海嘯期間，波蘭是唯一避免經濟衰退的歐盟國家(註2)。此外，德國是波蘭最大的貿易夥伴，約佔波蘭出口及進口總量的四分之一(註3)，波蘭可望持續受惠於臨近德國的地理位置。另一方面，波蘭有大量勞動人口接受高等教育，因此在外包服務市場頗具競爭力，而且預期該國將持續得益於西歐工廠東移的趨勢。
墨比爾斯於華沙
波蘭經濟穩健，預期2014經濟成長率將超過3%(註4)、為歐洲成長最快的國家之一。然而，隨著波蘭持續成長，整體經濟增長似有逐步放緩的情形，該國2006年成長率略高於6%，2007年則是有近7%的水準，但隨後則出現了放緩的趨勢。波蘭的經濟成長基礎廣泛，由內需和外部需求推動，因此，儘管烏克蘭與波蘭相鄰，但我們認為烏俄衝突對於波蘭的影響應該很小。
團結工會運動
在蘇聯共產黨統治波蘭的艱困時期，波蘭人民重建了該國受到戰爭破壞的行業，但生活水準仍低，社會普遍落後且貧窮。1980年期間，罷工和騷亂爆發，在格但斯克列寧造船廠，工人們建立了一個強大的非暴力團結工會。波蘭比其他東歐國家更早開始擺脫共產主義，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推動“休克療法”，其中包括結束價格管制、開放邊界和國有企業民營化。1989年柏林圍牆的倒塌預示著歐洲新的氣象，而1990年波蘭團結工會運動的領導人列赫･瓦文薩（Lech Walesa）透過自由和民主選舉成為總統。蘇聯正式於1991年解體，而波蘭國民大會於1997年通過了新憲法。波蘭持續融入西歐，並於2004年加入歐盟。波蘭加入歐盟對該國經濟產生巨大的影響，並且改變了波蘭法律和政治環境，因為波蘭必須改革以符合歐盟制定的法律和社會規範。波蘭與德國及其他西歐國家貿易頻繁，因此歐盟成員身份讓波蘭可以自由進入歐洲市場。
我們認為，消費支出大幅增長為推動波蘭經濟近幾年成長的重要因素，消費支出佔該國GDP比例超過匈牙利、捷克等國的水準。國有企業民營化及其他後共產主義時代改革，推動資本市場蓬勃發展，這對於投資人而言是相當重要的。
我們認為波蘭國有企業民營化是俄羅斯和東歐共產主義垮台後最具革命性的改革。波蘭政府在1989年控制了全國大部分地區的非農業資產，民營企業相當少，但政府積極推動民營企業發展，華沙證券交易所更於1991年4月開業。隨後，在1991年年中，政府宣佈了令人震驚的國企民營化計畫，要求五成的國有資產在三年內完成民營化，然而，支持這項計畫執行的法律直到1993年4月才頒佈，民營化的過程中，企業發行大量股票，允許年滿18歲的波蘭公民折價購買股票。可惜的是，多數人民並不了解這些股票的價值，而那些瞭解價值的則是盡可能的買入股票，這項計畫讓許多人致富。
波蘭養老金改革
在共產主義垮台後，由於高失業率和人民所得偏低，波蘭的生育率下降。隨著工作人口持續減少、退休人口不斷增長，養老基金系統無法延續，因此，政府開始推行強制性私人養老金保險制度。部分評論家認為，私人養老基金成本高且績效欠佳。養老基金管理團隊則表示，政府過於嚴格的規範限制基金投資風險較高之產品，基金需將一半以上資產投資於國內債券，又以政府債券為主，導致基金無法取得良好表現，而且養老基金花費資金進行媒體行銷和擴大銷售團隊，期能吸引客戶將資金投入。
我們認為波蘭資本市場近年最重要的事件便是政府接管私人養老基金所持有的債券。在2014年年初，政府從13個私人養老基金處徵收1,530億波蘭幣（約合504億美元）的波蘭國債，而這些債券約佔養老基金投資組合約一半的比重。此行動雖然改善短期公共財政問題，但這卻可能削弱養老金改革的主要目標，即提高國民儲蓄並減少對國家預算退休費用的長期負擔。此外，政府要求1,600萬波蘭養老保險基金的貢獻者於2014年7月底前選擇是否繼續留在私人養老金，或轉移到國家社會保障制度，而且政府禁止私人基金在這選擇期間打廣告，預期很多人會選擇轉移到政府的社會保障體系，私人養老基金恐將難以生存。
這一變化是至關重要的，在共產主義垮台後，中歐和東歐私人養老基金紛紛成立，將資金投資於股票和債券，以資助民營企業和公共基礎建設項目。他們成為了這些國家（包括波蘭）股債市的重要基礎。部分批評人士認為此舉是政府對私有財產的徵用，且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警告，波蘭政府的行為可能會影響社會對養老保險制度的信任以及政府進行結構性改革的公信力。
政府此次行動主要是為因應公共債務持續增加的問題。在徵收債券後，波蘭政府順利使財政赤字變為盈餘、降低公共債務，但將養老金的長期債務納入在未來的政府預算中。我們認為這次行動的動機是政治性的，因中間派公民綱領黨於2015年的議會選舉，將面臨法律與公正黨的挑戰。這一舉動讓政府能避免採取財政緊縮措施，且能繼續動用資金吸引選民。然而，令人擔憂的是，隨著私人養老金系統的縮減、人口老化加速，未來政府將需要投入更多資源，而且資本市場發展受到阻礙，亦可能影響經濟成長，並可能導致國家於全球經濟危機發生時陷入經濟衰退的情形。雖然我對於政府徵收債券的行動持負面看法，我仍對波蘭市場抱持正面看法，但預期隨著退休金款項增加，政府預算負擔將日益加重，重回私人養老金制度的壓力亦將提高。
尋找潛在投資機會
墨比爾斯與團隊於華沙
我們每到一個國家時，必定會拜訪基金所投資的公司及未來可能納入投資組合的公司。在參觀波蘭的一家電力公司時，我們了解到雖然發電公司間競爭激烈，導致電力產業近幾年面臨重重挑戰，但2014年初政府推出被稱為“經營儲備機制”的計畫，使能源價格上漲，而且需求增長幅度僅1%左右，因此興建新電廠不具備經濟意義。
我們還參觀了一家鞋類零售連鎖店，它主要銷售從中國、印度和台灣地區進口的產品，所以波蘭幣走疲可能將成為一個潛在風險，而該公司的管理層亦發現隨著中國和其他國家的勞動成本上漲，亞洲進口產品成本升高。而且在網路零售市場持續擴大，且網路供應商進行銷價競爭之下，公司成本競爭力非常重要。該公司管理層認為，顧客若能在鄰近商場及其他便利的地點以合理價位買到高品質產品的話，就不需要上網尋找便宜貨。不過，該公司也有透過網路進行銷售。
我們參觀的另一家公司是付費衛星電視廣播服務供應商，該公司也持續擴展電信服務業務，推出多種無線寬頻服務。雖然付費電視市場已趨於飽和，意味製作的節目品質將影響電視廣告商投入資金的意願。而且，隨著網路影音視頻迅速發展，傳統電視製作產業面臨更多挑戰。
波蘭強大的文化
波蘭過去經歷了分裂和戰爭，而波蘭民族意識能夠延續，證明了其文化的強大。希特勒於1941年進攻蘇聯期間，德國控制波蘭犯下許多暴行，並在全國各地的集中營殺害約300萬波蘭猶太人。
每年8月1日，警報器、警鈴和喇叭聲響遍華沙，每個人將停止活動，以紀念1944年的華沙起義。當時波蘭反抗軍抵抗納粹的佔領，但起義者卻不知道一年前羅斯福、邱吉爾和史達林達成秘密協定，俄羅斯將控制戰後的波蘭。在華沙起義過程中約有18萬華沙市民死亡、成千上萬華沙居民被逮捕進集中營。起義失敗後，希特勒下令毀滅全城，1945年時期只有不到一千人留在這個完全被夷為平地的城市。羅曼•波蘭斯基的電影《鋼琴師》重現了這一幕。我們在華沙起義博物館看到了令人印象深刻和令人心碎的影片記錄。當德國人被擊敗時，俄羅斯共產黨進入城市，為建立共產主義獨裁統治，便開始逮捕和迫害起義的成員，在此期間，華沙人民展現出英雄主義和無私犧牲的精神，顯示了波蘭民族精神力量。
另一方面，波蘭在藝術和音樂領域表現出色、人才輩出，其中包括蕭邦和帕德雷夫斯基等。我們還參觀了華沙國家博物館，觀看傑出藝術家Aleksander Gierymski（1850年至1901年）的特別展覽。本次展會有120幅繪畫和油畫素描、110幅版畫和70幅藝術圖紙。這是76年來第一次舉辦如此規模的畫展，考慮到兩次世界大戰期間波蘭所受到的破壞，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展覽中亦播放影片，展示如何對一些已被嚴重破壞了的藝術家畫作採用最新的科學技術進行修復。許多畫作描繪了波蘭的過去以及淒美的畫像。
整體來說，我認為波蘭具備良好的經濟成長潛力，且產業發展多元。我們將繼續觀察波蘭，尋找具吸引力的潛在投資機會。
資料來源：
註1： 世界銀行，2013
註2： 世界銀行，全球經濟展望，2014/7月；國際貨幣基金經濟展望資料庫，2014/4月
註3： UNdata，2011
註4： 國際貨幣基金經濟展望資料庫，2014/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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